霍金斯:找到与“本我”连接的开悟工具(全文)
2020-06-03 15:44:35
  • 0
  • 0
  • 26
  • 0

说明】本篇是《心灵能量-藏在身体里的大智慧》(Power VS. Force: The Hidden Determinants of Human Behavior)  的“楔子”。文中标题和加重点(蓝色)的字句都是原书本身就有的。“注”和“附录”是我加上的。

  作者是美国的大卫.霍金斯博士( David R. Hawkins, M. D., Ph. D.),出生于1927年,卒于2012年。《心灵能量》一书的英文出版时间是1995年,台湾引进翻译的时间是2012年。我买的是台湾的版本,2020年3月第24次印刷。

正文

  虽然本书报告的所有事情真相,皆透过科学方法获得,并以客观方式加以组织归纳,但它们一开始都是个人经验。我从年纪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出现一连串持续一生的强烈觉知状态,这启发着我,更指引着我展开了主观上理解、领悟的过程,最终以这本书的形式呈现。

  三岁时,我突然完全意识到“存在”这件事,对于“我本是”或“本我”的意义有着难以言喻却完整的了解,我随即惊恐地觉悟到,“我”或许根本不存在过。这是当下的觉醒,我立刻从遗忘进入有意识地觉知到“存在”本身的状态。在那一刻,“个人的我”出生了,而“”和“不是”的二元对立性进入了我的主观觉知中。

  存在的矛盾与自我实相的问题,一直是我整个童年与青少年前期关注的焦点。“个人的我”有时会溜回那比较广大、非个人的“大我”中,而对于“不存在”的原始恐惧,也就是对“虚无”的根本恐惧,又会再次出现。

  唤醒当下,体悟灵性

  1939年,我12岁,在威斯康辛州的郊区当送报生,一趟报送下来路途长达17英里。某个漆黑的冬夜,我被困在大风雪中,离家好几里远。当时的气温只有零下二十度,我连人带脚踏车摔倒在一片覆满冰雪的田野里。一阵狂风将车篮里的报纸吹得四处乱飞,飞到远远的另一头。我万分沮丧又筋疲力尽,不禁哭了起来:衣服被冻得硬邦邦的,离家又很远。为了躲避狂风吹袭,我打破小山般高耸的雪堤的外壳,挖了个洞钻进去。

  我的颤抖停止了,被一阵甜蜜的温暖所取代...然后,突然出现一种超乎语言所能形容的宁静状态。随之而来的,是遍照的光与无限的爱之“存有”,它无始无终,亦与我自身的本质不可分。我忘却了肉体与四周的环境,因为我的觉知充满了遍在的光明状态。头脑安静下来,所有的思想也止息了。无限的存在即是一切,或者说是一切可能,那是超越时间或任何形容的。(注:存有,a being,存有的概念是天主教所有概念中最抽象的一个,感兴趣的朋友自己查吧。

  经过好似千百万年那么久,我突然又掉回到现实世界中:有人正在摇我的膝盖,我父亲焦虑的脸庞也紧接着出现在我眼前。对于回到身体这件事与接踵而至的一切,我感到非常的不情愿...但我很爱父亲,也因为他的痛苦,让我选择回来。我带着超然的态度,同情他害怕我死亡的心情,但同时,“死亡”这个概念又显得十分可笑。

  我从未和任何人讨论过这次经验,当时,我无法取得任何相关资料来理解这件事,也没有听过“灵性经验”这种事(除了在圣者的生平故事里听过的那些)。但就在这次经验之后,这世界上一般人所接受的现实,对我几乎变成了一种暂时性的现象:传统宗教的教导变得无足轻重,我竟成了一名不可知论者。和我感受过的那种一切存在皆沐浴其中的神性之光相比,传统宗教里的“神”顿时黯然失色。我失去了宗教...却发现了何为“灵性”。

  第二次大战期间,我被分派到某个扫雷艇上服役,执行危险的任务,经常面临九死一生的处境,但我从来不像其他队员一样感到害怕,好似死亡已不再真实。大战后,我深受人类复杂的心理状况吸引,打算攻读精神医学,因此努力完成了医学院的学业。指导我的心理分析学家是哥伦比亚大学教授,也是一位不可知论者,我俩都对宗教抱持着不置可否的态度。我的分析研究进行的不错,事业也很顺利,一切算是十分成功。

  然而,我并未从此一帆风顺:有个来势汹汹的致命疾病突然找上我,现有的治疗均告无效。到了38岁的时候,我知道我快死了。我不在乎身体,但我的精神却处于一种焦虑与绝望的状态。当最后一刻来临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如果真的有神呢?”我立刻祈求:“如果真的有神,此刻我请求他帮助我。”我臣服于那不知道是什么的神,然后就陷入无意识之中。当我醒来之后,巨大的转变发生了,这份冲击徒留我在敬畏之中哑口无言。

  过去的我已不复存在,“个人的我”或“小我”也消失无踪,只剩下拥有无限力量、亦即一切之所是的“无限存有”。这样的“存有”取代了过去的“我”之所是,我的身体与其动作完全由此无限存在的意志所控制。世界被一种“无限的一”的清明所照亮,它表现在一切事物无量无边的美丽与圆满之中。

  有九个月的时间,我一直保持着这样的静定状态。我没有自己的意志,在一股力量无限却又精妙温和的“存有”意志的指引之下,我的物质身体自动自发地运作着。在那种状态下,不需要思考任何事。一切真理皆不证自明,将事情概念化不但不需要,也是不可能的。同时,我的神经系统感觉负荷极大,好似承载的能量已超出回路设计太多。

  它不可能在这世间有效率地运作了。恐惧、焦虑,以及所有一般的动机都消失无踪。没有什么要追寻,因为一切已然完美。名声、成功与金钱,全都失去了意义。朋友们劝我实际点儿,恢复执业,但是我一点这么做的动机也没有。不过,我发现我可以察觉性格之下的真相。我看见情绪疾病的根源就隐藏在人们相信他们“就是”自己性格的信念里。因此,很自然的,我重新执业,而且最后事业蓬勃发展。

  人们从美国各地赶来,我一年为一千个病人看诊。后来,我雇佣了50位治疗师和其他工作人员来帮忙,我有两千位门诊病人,拥有25间诊疗室的大办公室,还有研究实验室与脑电分布图实验室。我也受邀上电台和电视台接受采访。1973年,我在著作《正分子精神医学》(Orthomolecular Psychiatry,与诺贝尔奖得主林纳·鲍林合著)中报告了我的研究内容,但似乎惹恼了许多人。

  超乎理解的奇迹

  我的神经系统状况慢慢获得了改善,但接着又产生另一个现象,一道甜蜜而美好的能量不断涌上我的脊椎,直达大脑,制造出连续的愉悦感受。生命中的一切都同步发生,在圆满的和谐之中演变,奇迹变得很寻常。这个世界称之为“奇迹”的源头是“存有”,而非那个别的我。剩下的那个个人的“我”,只是所有现象的目击者。那更大的“我”,比我自己或之前的思想更为深广,决定了所有一切的发生。

  这种状态被别人记述了下来,也进一步促使我开始研究灵性教导(包括佛陀、黄檗()禅师及其他开悟圣者的教法,还有近代的灵性导师如马哈希尊者和马哈拉吉尊者等),因而印证我的经验并非独一无二。突然间,《薄伽梵歌》变得完全合理,最后,我体验到与罗摩克里希纳和基督教圣者描述过的同样的灵性狂喜。(注:本段涉及的人名和书名,我放在本文的最后,可以查阅。

  世上的每一个人、每一样东西,全都闪耀着光辉,美不胜收。所有的生命皆在寂静与绚烂之中放出光芒。人类的行为实际上是由内在的爱所驱动,此一事实昭然若揭,只是人们没有觉知到罢了。大多数人都像梦游般过日子,从未觉察真正的自己是谁。每个人看起来都像在睡觉似的,却又美得不可思议,我爱上了每一个人。

  我必须暂停早晨一小时的例行静心,晚餐前一小时的静心也得停止,否则这份狂喜的极乐将过于激烈,令我无法正常运作,好似小时候在雪堤里的经历再度出现,越来越难以离开那种状态,回到正常生活中。万事万物不可思议的美,以最圆满的姿态放出光彩,在世人只看见丑陋之处,我却见到了无限的美好。这样的灵性之爱遍布在我的一切感知中,所有此处彼处、此时与彼时、我和你的界线全都消失了。

  那些年,我在内在的宁静之中度过,“存有”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我没有个人的世界,个人的意志已不复存在。我只是“无限存有”的工具。顺着它的意志来做事。人们在那“存有”的周遭氛围里感到格外平静,求道者来我这里寻找答案,但已没有一个叫作“大卫”的个人存在了。这些人所做的,只不过是整顿一下来自他们自己的答案而已,而那个答案和我的并无不同。当我看着每一个人,他们的眼中映照出我自己。“我是怎么进入他们每个人的身体的?”我纳闷着。

  超乎一般理解的奇迹发生了。许多长期困扰我的慢性病不见了,我的视力自动恢复正常,戴了一辈子的双焦眼镜不再需要了。偶尔,我会感觉到一股微妙的极乐能量,无限的爱,突然从我的心口朝向某些不幸事件的现场放射。譬如,有次我在公路上开车,这道神奇能量突然从我的胸口放射出来。我转个弯之后,看见一场刚发生的车祸,事实上,翻覆车辆的轮胎扔不停打转。这股能量从我身上强力发送至车里的乘客,然后自动停止。又有一次,我走在一个陌生城市里,这股能量开始流向前方的街区,结果是我刚好路过一场甫开始的帮派斗殴事件,当时打架的人往后撤退,笑了起来,接着这股能量又自己停止了。

  我的感知会毫无预警地在最意向不到的情况下出现深刻的转变。有次我独自在长岛一家餐厅用餐,“存有”的能量突然变得极为强大,在一般感知中分离的每个人、每样东西,都融入了永恒的宇宙性与“一”之中。在这停止动作的寂静之中,我看见根本没有任何“事件”或“事物”,没有什么事真的在“发生”,因为过去、现在与未来都只不过是感知的创造物,正如那受制于生死的、分离的“小我”。当我那受限而虚假的自己消融在它真正的源头、即宇宙的“大我”中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升起,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一种从所有痛苦中解脱的绝对宁静状态。个人的错觉正是所有痛苦的根源,当一个人了悟到自己“即是”宇宙,全然与一切所是合二为一,永永远远、没有尽头,就不可能再有痛苦。(注:“大我”和“高我”不是一个概念,“大我”是宇宙本源,“高我”只属于你自己,解释起来复杂,感兴趣的自己查。

  连结“大我”的痊愈

  病患从世界各地前来接受我的诊治,其中有些人深陷绝望中的绝望处境。来看我的病患有些古怪、身子不住扭动,有些还裹着远处病院的湿床单,都希望治愈自己的重度精神病和无药可医的心理疾病。有些人患有紧张症,许多人则已暗哑多年,但是我在每一位病患残疾的外表下,清楚看见爱与美的光明本质,或许这对一般人的视野来说太隐晦了,导致他们完全不被这世界所爱。

  某天,有个穿着防护服的暗哑紧张症患者来到了医院。她患有严重的神经失调症,无法站立,在地板上蠕动、抽搐,翻着白眼。她的头发纠结在一起,衣服被扯的破破烂烂的,而且只能发出一些喉音。她来自富裕家庭,已经有数不清的医生为她诊疗过,包括世界各地的知名专家。各种疗法她都试过,最后医疗专家终于放弃了她,称她的状况为“无望”。

  我看着她,心里默默地问道:“神啊,你希望我怎么做?”接着我了解到,我所要做的只是去爱她,如此而已。她内心的“大我”从她眼神中透出光芒,而我则将自己与那爱的本质连接在一起。在那个当下,她因认出了自己真正是谁而获得了疗愈。她的身心是否健康,对她已不再重要了。

  事实上,这发生在无数的病患身上。有些人在世人眼中的确康复了,有些则否,但临床上的康复是否发生,对病人来说已不再重要了。他们内心的痛苦已经结束,当他们感受到被爱与自身内在的宁静,他们的痛苦便止息了。这种现象,我只能解释为“存有”重新安排了病患的现实,使她在超越世间与其表象的层面上获得了疗愈。我存在其中的内在安宁保卫了我们两人,超越时间与身份的限制。

  我看见“所有的烦恼与受苦,都是从‘小我’升起,而不是由神而来的。”我一直将这个真相默默传达至患者的心念中。当我直觉地知道,另一位沉默多年的暗哑紧张症患者心中也有这个障碍,我透过心念告诉他:“你在为自己的‘小我’所作的事责怪神。”他突然从地板上跳起来,开始说话了,这让目击整个事件的护士惊讶不已。

  然而,我的工作越来越繁重,终于到了令我无法承受负荷的地步。虽然我隶属的医院已经建造额外的病房来容纳我的病人,候诊名单依然人满为患,每个人都在等待空的床位。面对人类受苦的浪潮袭来,我有股强烈的挫折感,因为毕竟我一次只能面对一个病人,这就像试图用一个小杯子把全部的海水舀出来。我觉得一定有其它方法能够解释一般疾病的原因与人类无尽的心灵困扰与痛苦。

  找到与自身源头连结的工具

  初次接触肌肉动力学时,我立刻就对它的潜力感到惊艳。它是“物质”、“心灵”两个宇宙之间的“虫洞”,是两个不同向度间的介面。这世界充满了与自身源头失去连结的沉睡者,此一工具可以用来与更高层次的实相恢复连结,也可以将实相展现给所有人看。于是,我开始测试每一种能想到的物质、思想、观念,也请我的学生和研究助理一块参与。我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尽管所有受测者受到负面信息刺激时(例如日光灯、杀虫剂、人工甘味剂)都测试为弱,投入进阶的灵性修炼而提升觉知程度的学生却不像一般人那样测试为弱。有某种重要且决定性的东西在受测者的意识中改变了,他们显然领悟到自己并非任凭世界摆布,而是只被自己的信念所影响。或许开悟之道上的进步过程可以被显现出来,籍以增进人类抵抗存在变化无常的能力。

  对于只靠想象就能改变世界上的事情,我越来越被其可行性所震撼。我看见“爱”如何在每一次取代“不爱”的时刻改变世界。籍由将这份爱的力量集中在某个特定焦点,整个人类文明系统将会有重大的改变。每当这样的事发生,历史就会开辟出一条新的出路。

  而现在,这些重要的洞见似乎不仅能与世界沟通,还是肉眼实际可见的,而且能准确无误地示范出来。人类的悲剧似乎就是人心太容易受骗了,人无法分辨是非,因而无可避免导致了冲突与不和谐。还好这个根本的两难终于有了答案,有一个方法能为意识本质赋予新的脉络,得以解释过去只能籍由推论得知的事。

注:这个肌肉动力学能量测试很简单,不需要设备,人人可做。方法,能在视频网站上搜索到,很短,四五分钟的样子。

  灵性的旅程

  那时,是该离开纽约生活的时候了。我在第五大道上有一间公寓,在长岛也有房产,但我毕竟已经发现更重要的东西。于是我离开了原有的世界与其中的一切,在某个小镇隐居。在接下来的七年里,我把时间都花在静心和学习用功上。在我有能力让想法变得更具体之前,我必须让这种意识状态成为更完美的工具。

  但是,强大的极乐状态会再度出现,不请自来,最后我终于了解到,我必须学会如何在处于“神圣存有”的同时,保持在社会上正常运作的能力。我跟我的世界完全脱节,为了做研究并写作,我得停止所有的灵性修习,并专注在这表相世界中。我开始看报纸、看电视,以了解世界大事,谁是谁,还有当前社会对话的本质为何。我不知道谁要出来竞选,也不知道戴安娜王妃是谁...但是我发现,重新去熟悉每天的新闻是一件蛮愉快的事。

  对真理独特而主观的体验,多数人就是无法了解,而那即是将自身层次的能量发送给集体意识、影响全人类的神秘家的真知灼见。因此,除了其他求道者以外,这些体验对其他人而言的意义并不大。现在我追求平凡,因为在平凡之中、平凡本身,即是神性的表达。与一个人的“大我”有关的真理,可以透过日常生活的轨迹找到。“平常”与“神”是没有区别的。一个人所要做的只是带着关爱和仁慈之心过生活:时候到了,考验自然会显现。

  因此,在经历一段漫长而曲折的灵性之旅后,我回头从事那份最重要的工作,也就是尽一切可能让越多同胞更了解驱动我生命的“存有”,哪怕只理解一点点也好。

  如何成为觉醒、觉知的人

  “存有”是静默的,传达了一种宁静状态。它无限轻柔却又坚若磐石,它让一切恐惧消失,让灵性的喜悦以无可言喻的狂喜形式悄悄出现。由于对时间的体验停止了,因此没有犹豫、懊悔、痛苦或期待,喜悦源源不绝、无刻不在。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所以也不可能有失去、悲伤或欲望,而且没有什么必须做的事,因为每一件事已然完美、完整。

  当时间停止,所有的问题也将消失,因为问题纯粹是单一一点上的认知所产生的人造品。当“存有”展现,即已不再对身体或头脑产生认同。当头脑安静下来,“我是”的念头也消失了,纯粹的觉知之光照见了一个人的本性,它现在如此、过去如此、未来亦如此,超越一切世界和一切宇宙,它是无限且超越时间的。

  人们会想知道,一个人如何达到这种觉知状态?我只能和你分享我自己的经验并且告诉你,几乎没有人会依照这些步骤来做,因为这些步骤太简单了

  首先,想到达到这状态的欲望非常强烈。然后依据持续不断、适用于一切的宽恕法则与温柔来行动,没有例外。一个人必须对一切事物心存慈悲,包括自己的自我和思想。接着,我生起一股意愿,将这些欲望暂时搁在一旁,并在每一刻臣服于我个人的意愿。将每个念头、感觉、渴望或行为臣服于神时,头脑便越来越安静。起初,我打破头脑中的整个故事与剧情片段,然后是想法与观念。当一个人放下保有这些思想的念头时,它们便不再衍生众多细节,而开始支离破碎,只能成形一半。最后,便能够在思想背后的能量形成思想之前,就将它打破。

  进行日常活动时,继续坚持不懈且稳定地保持专注,不容许片刻从静心中分心。刚开始这似乎非常困难,但随着时间过去,便习惯成自然、变成自动的,不费吹灰主力。整个过程就和火箭离开地球升空的情况一样:起初,它需要巨大的能量,当它离开地球的重力场越来越远,需要的能量就越来越少,最后,它在太空中靠着自身的动力就能前进。

  突然间,毫无预警,觉知的转换发生了,“存有”出现,明白无误且涵摄一切。自我死亡时,有几个片段的忧惧升起。接着“存有”的绝对点亮了敬畏的闪光。这个突破无比震撼,比过去任何所知的一切还要更激烈,一般经验里绝对找不到可与之匹敌的情况。它所造成的强大震撼因“存有的爱”而稍获缓冲。若没有那份爱的支持与保护,一个人可能就此覆没。

  接着,生起了片刻的恐惧,因自我仍执着于自己的存在,害怕它会变成虚无。然而,当“小我”死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涵纳万物的“大我”,在其中,它完美展现自己的本质,对万事万物皆洞然明白。有了这种非局限性,一个人即是一切过去、现在、未来之所是的觉知生起。一个人是全然、完整的,超越一切身份认同、性别或人类本身。一个人再也不须害怕受苦、害怕死亡。

  从这一刻开始,发生在身体上的事皆属于非物质领域。在灵性觉知的某些阶段中,身体的疾病会康复或自动消失,然而在绝对的状态中,这种顾虑根本无关紧要。身体会按照它预定的路线发展,然后回到它的来处。这一点也不重要,一个人丝毫不受影响。身体似乎是个“它”,不再是“我”了,它就像房间里的家具,是另一个物品。人们把身体当作独立的个人一样来对是在有些滑稽,但又不可能向毫无觉知的人解释那觉知的状态。最好是做好自己的事,然后让“天意”来处理这个社会的问题。不过,当一个人达到至乐境界,便很难掩藏这强烈的狂喜状态。这时,通常会出现想与人分享这种状态并用它来利益世人的欲望。世人可能也会感到迷惑,人们会从世界各地前来,只为了置身于这伴随而来的气场中。形而上学的追求者与对灵性好奇的人可能会被吸引前来(如同重病者可能也会),找寻奇迹,一个人可能会变成一块磁铁和他们的喜悦源泉。

  跨越“失去天恩”的最后分水岭

  伴随这情况而来的狂喜并非绝对稳定。记住,也会有强烈痛苦的时刻。最强烈的时刻就是当状态出现变动,没来由地突然终止时。这些时刻会带来一段深沉绝望的时期,害怕自己被“存有”抛弃。这些跌落的经验让道途更为艰难,而要克服这些退转,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办到。显然,人最后必须超越这个阶段,超越这种“失去天恩”的折磨。于是,当人迈向超越二元对立的艰巨任务,知道超越所有对立及其冲突拉扯时,狂喜的荣耀就必须放弃。然而,快乐地放弃“小我”的铁链枷锁是一回事,抛弃狂喜的黄金链条又是另一回事。感觉就好比人必须放弃神,出乎意料又引发了另一种层次的恐惧,这是踏入绝对单独前的最后恐惧。

  以我自己而言,不存在的恐惧强大无比,我不断从中退缩。这些强烈痛苦、灵魂之暗夜的目的,于是变得再明白不过,它们如此难捱(ái),因此这剧烈的痛苦激励人必须付出克服恐惧所需的极端努力。当天堂与地狱间的摇摆不定变得难以让人忍受时,存在的欲望本身就必须被放下。唯有做到这点,才能超越一切万有或虚无,超越存在或不存在。这个内在过程的顶峰是最困难的阶段,它是最终的分水岭,在那里一个人完全意识到,他在此所超越的存在幻觉是不可逆的。从这一步开始,便没有回头路,而这不可逆性使这道最后的障碍成为最令人难以跨越的选择。

  然而,事实上,这自我的最后天启,这最后剩余的二元对立性的瓦解,亦即对“存在”与“不存在”、对身份认同本身的二元性,在宇宙的神性中瓦解,并没有留下任何个人意识在做选择。因此,这最后一步,完全是由“神”所掌握的。

  依循着这趟美好的旅程前进,你会发现要将意识提升至内在的心灵力(power)的层面,而非依赖“外力”(force)有多么容易,你可以成为一个觉醒、觉知的人,你的生命当然也能从此完全改观。

  ----

附录:第二部分涉及的人名和书名

1、黄檗(bò)禅师

  ?- 855年,唐代禅宗高僧。《黄檗禅师诗》是一部预言书,黄檗口述 ,当朝宰相裴休记录成书。现存的预言不全,只有最后的部分,从明末到今后一些年。

2、马哈希尊者

  缅甸高僧,1904-1982,著有《内观基础》、《走向静默》,在佛学上或禅修上有着巨大的成就和贡献。

3、马哈拉吉尊者

  印度高僧,1891-1981,国内能买到的书有《我就是那》、《我在》。

4、罗摩克里希纳

  1836-1886,印度宗教改革家。罗摩克里希纳生于孟加拉乡下的一个小 村庄的贫穷婆罗门家庭。他几乎没有受过任何值得提起的教育,不会说梵语和英语,只会孟加拉土语,但他有着惊人的记忆,对大自然的荣耀有着激烈的敏感。他的思想与灵性问题强烈地结合在一起。

  罗摩克里希纳注重苦行、瞑想,也吸收伊斯兰教、基督教的教义,并探讨近代西欧思想,认为各宗教的教义虽然不同,却都是殊途同归的真理,故其立场具有包容宽宥性,又因强调无我无差别人格的光与爱,故信徒众多。一生述而不著,后人集了他的语录。

5、《薄伽梵歌》

  《薄伽梵歌》是印度古代史诗《摩诃婆罗多》中的一部宗教哲学诗,瑜伽经典。

  

 
最新文章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