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希尊者和薛涌对死亡感受和应对(成年人看)
2020-08-22 00: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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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写这篇文章的念头压了几天,没压住,还是写吧。

  我以前有个原则,周末不谈沉重的话题。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工作已经很辛苦了,可不能再给大家增加心理压力了,改在周末发吧。心情不好就不好吧,添堵的事多了去了,不差我这一件。

  在标题上加上了警告语,就像“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知道没啥用,还是得说,属于自我免责条款,尽了告知义务。

  “成年人看”,指的不是法律意义上说的年满18岁。看篇文章、听个故事又不负刑事责任,和满不满18岁没啥关系。我说的是心理年龄,心理年龄成年了,能够思考一些哲学话题了,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书归正传,我为啥想写这篇文章呢?昨天还是前天,我记不清了。那天下午,我去看牙。对着X光片和小李医生谈了半个小时,确定我接下来的治牙方案。和牙医谈话,我心里总是发虚。牙医稳稳当当、和颜悦色地给我讲这颗牙需要打麻药,那颗牙需要磨小...随着她专业地讲解,我的想象力带着我的触觉、听觉,一起飞了起来。我治牙都是闭着眼睛的,故没有视觉啥事儿。听的我后背发凉,额头冷汗直流,肚子也跟着饿了起来。

  突然想起春晚的几句台词:

 赵本山:说,青春豆长在什么地方不让你担心?

 范伟:长在腰上不让我担心。

 赵本山:错!媳妇儿答!

 高秀敏:长在别人的脸上不让你担心(观众笑),你也太笨了。

 范伟:哎呀,哎呀,咋回事呢?

 赵本山:你的脑袋承不承认有病?

 范 伟:不承认。

  我脑袋没病,不过和有病的也没啥区别。按理说,不就牙疼嘛,最糟糕最糟糕、最严重最严重,也就是把牙拔了嘛,而已,而已嘛。心脏虽然只有一个,牙,还是有蛮多颗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一样心惊胆战,毕竟,牙长在我嘴里,没长在别人身上。

  我接下来很自然地想到,这才是看牙啊,要是内科医生告诉我:你得的是癌症。我会是啥感觉?我一下子理解了很多人,很深刻地理解了。以前的理解都不叫理解,现在的理解才是理解。

  我想到了生和死,癌症面临的是死亡,疫情面临的也是死亡......想象力就是这么奇妙,你根本控制不了它。

  书归标题,讲两个故事,一个是印度的马哈希尊者的,一个是中国的学者薛涌的。

  故事一:

  室利·拉马纳·马哈希(1879-1950)是印度的修行者,一代宗师,霍金斯能量等级高达750。

  马哈希尊者本名叫温克塔拉曼,16岁那年,有一次他独自在家里,忽然陷入到一股对死亡的强烈恐惧中,在随后几分钟里,他仿佛经历了一次模拟死亡状态,他清楚地意识到真实本性是不会灭失的。很多人都声称有过这种突发的体验,但几乎毫无例外都是一种短暂的现象。温克塔拉曼的体验,却是不可退转的。从那一刻起,他的“独立个人”的意识消失了,这种意识此后永远不再对他起作用。

  温克塔拉曼在此后的六个星期,刻意保持自己的学生模样,和正常人一样,去上学。但是他发现他越来越难以维持,他装不下去了,于是,他离家出走,走向了印度的圣山阿如那查拉。从1896年到他1950年去世,没人能说动他走到离山两里之外的地方。

  他在山坡上住了几年,内在的觉知开始外显,灵性四射。即使他大部分时间都保持静默,但灵性的光芒还是吸引了一群追随者。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他的追随者们给他起了一个举世皆知的名号:薄伽梵·室利·拉马纳·马哈希。“薄伽梵”意思是“世尊”、“神”;“室利”是印度对人尊称的头衔,Sri,和英文的Sir很像。“拉马纳”是他的本名温克塔拉曼的简称。“马哈希”的意思是“伟大的见道者、开悟者”。

  马哈希尊者的教学很有特点,他不说话,他的沉默不断地散发出能量,与他相应的人,能从这种不言之教里学到他们想获得的东西。后来,他变得愿意开口教学,即使这样,如果对方能够直接受益于他的沉默,他就不使用语言。

  中国人都知道一句成语,叫“拈花一笑”,宋朝的书里有:“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中国禅宗把迦叶尊者列为“西天第一代祖师”。  很多人看不懂禅宗的诗歌(偈子),觉得人家是在故弄玄虚。其实,禅宗本就不需要文字,用文字反而会造成误解。说到这儿,咱讲点儿科学的内容。

  我这儿有一本书,买了至少有十年以上,书名叫《禅悟的实证:禅宗思想的科学发凡》,作者是周昌乐。周昌乐,90年毕业于北大理论计算机科学专业,理学博士,博导,中国计算机学会人工智能与模式识别专业委员会委员,长期从事人工智能和文理交叉领域的研究,专著和专业论文很多,理工和人文的比例大概是5:1的样子。

  我简单说一下这本书里的意思,我从我理解的角度说。我们使用的语言的基础是逻辑,禅宗的思维方式不是逻辑,比逻辑更底层,如果非要用逻辑支持的语言来表达,就要丢掉一些重要的信息。有点类似于三维的东西,你要显示在纸上,肯定要缺信息。如果这些信息无关紧要倒也罢了,如果这些丢失的信息是关键性的,三视图表达都不好理解了,你最好还是做个实物模型算了。这本书我不推荐大家看,没上过大学、或者大学学的不是理工,就不要读了,需要的理科知识太多,书里面的证明摆了一大堆。知道有这个事儿就行了。

  说回马哈希尊者。马哈希尊者的名声越来越大,为了接见昼夜不停来访的求道者,他干脆就住在一间人人都可以自由进出的小厅里,晚上就睡在那里。这种奉献精神令人敬佩啊。

  这段时间,我还在看马哈拉吉尊者的书,也是印度的。马哈拉吉尊者的霍金斯能量等级高达850,他的行为模式我更喜欢。马哈拉吉尊者是一位杂货店主,开悟之后,接着经营他的杂货店,做生意之余,传道解惑,有点中国古代说的大隐隐于市的风范。以后有机会我会给大家讲这两位尊者的故事。

  讲一下普通人的故事。说普通也不普通,看跟谁比了,是和马哈希尊者比,还是和我们老百姓比。这个人叫薛涌,他的代表作是《北大批判》,这本书是影响我家教育的几本书之一。

  我摘抄一段他书里的段落:

  我从小不是个好孩子,从来不好好读书,父母说我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气",觉得上面的哥哥和下面的弟弟长大都没有问题,要操心的就是我一个人。记得初中毕业时考物理,当时学校还是文革时代的教学,开卷考试,题目有6道,全是书上的例题。只要你从书中找到那6道题,抄下来,就算100分了。但是,这样的考试,我居然才得60分。因为我从来不看书,不知道例题在哪页。就这么块料,别说考北大,按说根本就不应该上大学。

 不过,我那时突然有个男孩子的青春期觉醒,一上高中就知道读书了。我的心理大概和一般孩子不同,或者说不太正常。记得六、七岁在北京海淀区的花园村住时,偶然跑到家后面的农地,看到了一个农家的葬礼。那简单地说就是埋棺材,有人哭得撕心裂肺,十分恐怖。当时的震撼,影响了我的一生。我突然意识到,总有一天,我也会是这个下场,被埋到深深的地下,一下子就被生命的虚无和恐惧所征服。当时是否父母正在下干校已经记不清了。其实即使他们在,也是早出晚归,根本没有时间和我在这方面交流。童年的孤独实在可怕。我被死亡的前景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晚上睡不着觉、做恶梦,甚至从床上滚下来……由此开始了一场面对死亡的挣扎,至今也没有结束。

 记得大学毕业后在《北京晚报》当记者,跑去采访李泽厚。李先生不是个很健谈的人,不过有一句话让我终生难忘:"当人意识到死的时候,才感到真正在活着"。我听了浑身一振,小时候对死亡的恐惧全回想起来了。确实,当人意识到死亡后,对生命就有一种迫切感,甚至可能有一种使命感。我虽然从小不成器,但这种感觉一直在我的挣扎中伴随着我。我知道没有人会注意我,没有人会瞧得起我,但我自己不能辜负这一生,我要做出一番事情来让世界记住。这种劲头,一上高中就突然引起了人生的觉醒。

  摘录完毕。

  后来恢复高考,薛涌选择了学文科 。一想到学理科,一辈子搞技术,他就觉得灵魂里空荡荡的,寒冷的浑身发抖。再后来,作为高干子弟的他,辞了《北京晚报》的职位,跟着老婆去了耶鲁大学,当陪读。作为家属,他可以旁听大学的课。他听课认真,给自己学,又不是给别人学,能不认真嘛。老师一看这个旁听生,行啊,你报考耶鲁大学读博士吧。他在耶鲁大学读书,读的开心的很。导师都不耐烦了,差不多行了,你可以毕业了。薛涌不干,拿着奖学金,虽不富裕,但是衣食无忧,养家糊口绰绰有余,就赖着不毕业。最后总得毕业啊,毕业了就去萨福克大学当老师,一直在美国。薛涌的思考还是有一定深度的,只有有深度的人才可能写出《北大批判》和《年轻可以一无所有》。

  两个故事讲完。说一下我很早就关注的一门公开课,课程名称叫《哲学-死亡》,号称耶鲁大学第一公开课,授课者是谢利·卡根(Shelly Kagan)。享誉世界,总点击量过亿。2009年,这门公开课就被志愿者们添加了中文字幕,在网上传播,观者如云。还出了中文版的书。这门课很精彩,不过,我不同意卡根教授的观点,即死亡是生命的彻底终结。这个话题,以后我们再谈。或者你有耐心,等上不算太长的时间,你会发现哲学和科学界会有巨大的进展,彻底推翻卡跟教授的观点。

  虽然我不同意这门课的结论,但是我觉得大学生在校期间讨论一下死亡这个话题,挺好。不谈死,焉谈活?只要真正地讨论过死亡,不管你是什么观点,你都不会消极的。消极,那是你没认真思考过。真思考过了,你就会精彩地生活,让生命绽放出灿烂,让人性之善得以张扬,权力、金钱,这些世俗的东西,不会占据你生活的全部,你会追求自由,追求幸福,你会有慈悲之心,你会利济众生。

  臧克家有一句诗,我们上学的时候课本里有,现在估计给删了。全诗不长,头四句是: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我的古董电脑蓝屏死机了,写到这儿吧,就此打住,晚安。

  2020年8月21日23点52分写于广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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